守门卒

寻找

1940年6.7日  敦刻尔克。英法联军早在三天前就撤走了,德国人也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这里只有”满山遍野”的尸体、尸块。有德国人的,也有英国和法国人的。他们横七竖八的“躺”着,英国人的腿挨着法国人的头,法国人的手牵着德国人的衣服。在生前互相争斗不息三人,在死后却获得了永远的和平。

原先在血管中流动,维持着生命的血液早已流出,浸透了呢子军装,留下大片大片的斑驳痕迹。渗出布料,透进地下,让泥士吸收了血红素,又在阳光的照射下,凝结成块,变成深紫色。

正午的太阳的照着这片真正意义上的无人之地,尸体腐败着,蒸腾着,地面上升起带着铁锈味的热气,将近地面的景物变得影影绰绰。

在这蒸腾的热气之中,有个物体在“爬动”着, 他好像并没有确切的方向,以s形的路线前进着,在每一处尸山边停留。

那是一个人,一个英国人,标志性的粗眉下方是一双虚无的空洞。这位优雅了几百年的英国绅士并没有擦去当初失去双眼时留下的血迹,任由它们在他原本白暂的脸上风干,起皮。直滴到额头的血液将他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弄得纠成一团,又因为战场上的硝烟而上蒙上了一层灰,不再熠熠发光。

森绿色的军装早已破败不堪,到处都是裂开的口子和其下翻开的皮肉,没有处理,血液肆无忌惮的流出,几乎将军装染成了红色。每天都打得仔仔细细的领带也消失不见,绑在了最严重的伤口处一一他的左小腿,被炸掉了。

左脚估计早己被哪个食腐的鸟儿享用完毕,现在还有些在他的上空的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撕扯下他的一块肉。他丝亳没有反应,又或者,他只是太过专注于的手上的感觉。

他不记得摸过多少尸块,直到双手快要废掉,也不记得爬过多少路程,直到双膝失去知觉,更不记得弯了多少次腰,直到再也无法直起。他只是在一直前进,一直在寻找。

直到熟悉的脸部轮廓在他手中出现,如阿尔卑斯山脉的高耸鼻梁,像塞纳河水的轻柔发丝,似地中海边的葡萄园的娇嫩嘴唇,还有那无比讨人厌的扎手胡子。

他终于哭了,在失去左腿时没有哭,在心脏疼得快要死掉时没有哭,在世界变成一片漆黑时没有哭。而现在,他抱着这个法国人仅剩的头颅,哭得像个珍宝失而复得的孩子。

“胡子混蛋,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无论你跑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的。”

“所以说,别离开我啊!”


嗯……卑微守门卒想扩个列啦Σ(|||▽||| )Q【13343684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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